隐士孟浩然的忙碌:身在田园,心系仕途
孟浩然,字浩然,湖北襄阳人,相貌儒雅,风神散朗,为人友善警敏,宽厚大度,慷慨豪迈。他常解人之难,救人于困,并擅长写五言诗,被誉为天下无双。家中有田产,无需为生计所困,日常以文学和交游为生活重心。这位人情练达、才华横溢的人却始终未能释褐,这实在是一大遗憾。
在求仕的道路上,孟浩然可谓用心良苦。初唐时期,以隐求仕的“终南捷径”开始流行,到了玄宗时代仍方兴未艾。孟浩然最初也选择了这条道路,隐居于家乡的鹿门山,故号鹿门处士。他曾拒绝朝廷的邀请,选择成为隐士之典范。选择鹿门山,也算步先贤之后尘。可能是由于这里距离长安、洛阳较远,且他的隐居方式较为清淡,并未完全效仿道士的求仙、炼丹,而是“以诗自适”,因此并未引起玄宗的重视。
和他同隐于鹿门山的张子荣在712年下山后,进士及第并被任用,而孟浩然则选择留在襄樊。两年后,他走出襄樊,开始游历湖南、安徽等地。漫游各地、结交朋友、寻求机会是当时文人的风气,孟浩然亦是其中的佼佼者。即使在被玄宗“赐金还山”离开长安后,他依然四处漫游干求,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入仕。显然,十年的江湖漫游并未取得显著成效。三十五岁时,他前往洛阳,开始了正式的干谒求仕之路。
干谒求仕是拜访朝中贵要、进献自己的作品以求推荐和重视,以此获得金榜题名、被选拔为官。孟浩然在洛阳期间,写下了“十上耻还家,徘徊守归路”的诗句,表达他在洛阳也下过不少工夫,但理想却落空了。
在家乡停留一段时间后,孟浩然前往吴越,停留了三年,见到了老友张子荣。期间他写了数首思乡之作,表达出欲回不得回的无奈。不得回乡是为了求仕的各种拜会。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结交天台山道士。唐代重道教,著名的道士司马承祯深受重视。孟浩然在天台山期间,虽未与司马承祯见面,但与其门徒、交往,也是为了更好地求仕。
728年孟浩然返乡,与李白相识后前往长安。他在长安、洛阳停留五年,虽结交政要,与众多诗人成为好友,佳作广为传颂,却仍未金榜题名。他的两次赴京(东西二都)、三次下吴越,博取了盛名,换来的现实却是骨感的。
然而孟浩然并未气馁。在襄樊时,他仍一如既往地热心结交经过之官员、文人。他的集子中有很多作品是用于应酬、交游的。737年夏天,张九龄被贬至荆州任长史,孟浩然应邀去作其幕宾。一年多之后,他离开荆州返家。抱着极大的希望去投奔张九龄的账下,却未受到提拔、重用,这加重了他的绝望。绝望之后,他辞归襄樊,不久后背上生疮,初愈便因食海鲜病发而亡。
回顾孟浩然的一生,他的诗歌才华和人格魅力令人敬仰,但在求仕之路上却屡屡受挫。他的故事令人感叹命运的不公,也让人感受到他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和对人生的热爱。孟浩然的一生可谓短暂,年仅五十二岁便辞世。他的生命轨迹并非平静如水,而是暗流涌动,引人深思。在学术界的普遍看法中,他是一位始终在追寻仕途之路上奔波的诗人。孟浩然的身份远不止于此,他还是一位隐士。
对于孟浩然的隐士身份,施蛰存先生有着独到的见解。他认为,唐代所谓的隐士,其实只是指那些没有功名的人。与宋以后那些不求功名、韬光养晦的隐士不同,孟浩然的隐士身份并非出于自己的主动选择,而是形势所迫。他有着满腔的经世济国抱负,却未能有施展的机会。他选择了隐居,但他的心中始终对仕途抱有不甘和留恋。
孟浩然的生平经历,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,展现了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。他既向往山水田园的悠然自得,又无法割舍对权力和事业的追求。他的诗歌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深刻洞察和对人生的独特理解。他的生命虽然短暂,但他的诗歌却成为永恒,成为后人传颂的佳作。
孟浩然的一生虽未能如愿以偿地实现自己的抱负,但他依然以其独特的才华和坚韧的精神为人们所敬仰。他的诗歌不仅展示了他的才华和情感,更反映了他对人生和社会的深刻思考。他的诗歌风格独特,语言优美,意境深远,是中国古代诗歌宝库中的瑰宝。
孟浩然的生平经历丰富多彩,他的诗歌成就卓越非凡。他的生活虽充满曲折和挫折,但他的精神和才华却永存于世。他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和隐士,他的故事和诗歌将永远被人们铭记和传颂。